(二十)
提前半天就回来了,我的心情糟糕透了,全然没有回家时的那种兴奋和激动。
到了公社我路过革委会的大院时突然想到广播站去看看惠涟姐。
那个歪歪帽子说张惠涟一直都在工地上,请了假也没有回济南,工地上离了
她不行。我不喜欢这个歪歪帽子,虽然他长的还算说的过去,他那薄薄的单眼皮
是很能让女孩子们着迷的,说不定张惠涟就是冲他的单眼皮才拚命到公社广播站
来的。他对我倒是挺热情的,主动跟我介绍他姓葛,下乡快三年了,在公社广播
站也干了快两年了等等。这管我什么事,我敷衍了几句就走出了革委会大院。
一出院子正碰上刁主任的老婆「地瓜炉子」,她见了我惊喜地拉着我的手,
说我才下乡几个月长高了这么多,看上去真像个男子汉了,脸也不像刚来时那样
像个女孩子了。她叽叽喳喳的说了好半天,我就听到了这两句,她让我去她家吃
了饭再回点上去。刁主任在工地上和知青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已经快一个月
没有回来了。我心想这娘们真是不要脸,刁主任不在家让我去干吗,这不明摆着
往自己脸上抹灰吗。听说刁主任很害怕「地瓜炉子」,什么都听他老婆的。真不
知这个丑娘们是用的什么花招制服她家男人的。
当我搭了辆拖拉机回到三里坡猪场时天都开始暗下来了,上坡时远远见老刘
头正推着一车粪下来,他看见我惊慌的站住脚回头往猪场那边看,好像要放下推
车跟我回猪场,我让他继续干他的活去,自己飞快地向猪场跑去。就要看到我的
跃进哥了,我真想马上见到他,马上扑到他怀里,马上检验他的舌头,马上……
猪场里很静,没有看见大财和二财在猪圈里干活。场屋门也关着,奇怪,人
哪,我推了一下门好象门是在里面闩上了,我用力拍了几下。
「谁?」
是跃进哥的声音,好像有些惊慌,他关上门在屋里干么,天还没有黑。
「是我呀跃进哥,我提前回来了。」我答应着又拍了几下门。
「啊,好了我来了。」声音更加的惊慌。
「干么啦你在屋里?」
「睡觉哩。」
「这么早睡的什么觉呀,我还没有吃饭呢。」
门开了,跃进哥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戴着眼镜地站在门口。我一下扑到他怀里,
可他却躲开我将我拉进屋。屋里很黑,稍微适应了一下我才看到二财正在炉灶前
坐着像是刚要点火。
「二财也在屋里,怎么不给我开门。」
「他在升火做饭我在睡觉。没心思你会今天回来。」
跃进哥将我拉到东屋,关上那扇破门就一把抱住我亲了起来。我把黄色的军
用包扔到床上,伸手就去摸他的裤腰带,我太想我的跃进哥了,真想一口把他吃
到肚子里去。
里屋门外的火房里传来二财拉风箱的声音,我听的出那短足的声音里带着怨
气,好像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二财这是干么,跟谁有气。」
我松开跃进哥不满地头朝外问到。
「别理他,他想要点棒子面我没有给他。」
「平时没少给他呀。这小子?」
外面的二财弄出了更大的动静,我到外屋一看,二财正拿着玉米杆敲风箱。
「你这是干么,有病呀。这可是公家的,你这是破坏公物你知道吗?」
二财停了一下没有理我,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挥动的胳膊继续在那里敲风
箱,而且敲的比刚才更用力了。李跃进一步窜过去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
二财被迫站起来,整个身子顺着跃进的手向后弯成了弓形,我看到他裤裆中间高
高地隆起了一个小山。
「出去出去,用不着你生火。」
李跃进将他搡出屋后关上了门,回身又搂着我亲了起来。我两天没有检验他
舌头了,一碰到他的舌头我的整个身子就有了强烈的反应,血液迅速向那里集中,
那个地方在急速地膨胀。正当我脸红耳赤地进入状态时,猪圈里传来几声猪的惨
叫声,吓了我一跳。
「怎么之了?他揍猪干么?他这是……」
我还没有说完,那杀猪般的叫声更加刺耳地传来。
「这个私孩子二财。」
李跃进说完拉开门冲向猪圈,接着传来二财挨打的哎唷声。我刚走到屋外,
就看到二财抱着个脑袋躲着跃进的拳头向三里坡下跑去。
二财今天有点反常呀,平时他根本不敢这样。我正想问李跃进。
「你和张惠涟一块回来的?」
他先问起了我。
「我自己回来的,她不是一直在工地吗?」
「你怎么知道她在工地?」
「我听那个广播站里的姓什么,好象是姓葛的,他说的。」
「你去广播站干么,到了公社还不赶紧回来?」
「我特意去了一趟公社,想去看看知青办的刁主任。」
「看他干么?他不是也在工地吗?」
「人家是知青办的主任呀,看看他人家还是坏事吗,再说人家让我去工地我
没有去,也应该跟人家说一声吧。真可惜没见到刁主任,倒是碰到他老婆」地瓜
炉子「了。」
「」地瓜炉子「是个骚货,她没怎么之你吧?」李跃进瞪着眼问我。
「在公社的大街上她能怎么之呀,今天是大集我来的时候还没有散完场呢。」
他不再问了,扳起我的肩膀动情地看着我:「想我了吗?」
「不想你我能提前回来?」
他猛地将我抱了起来,一脚踹开门,走到东屋将我扔到炕上,整个身子扑了
上来。
「我还没有吃饭呢。」
我故意做出要推开他的样子。
「我也没有吃呢,一会咱一块吃。」